105.09.29
胡逢瑛
元智大學助理教授
莫斯科國立國際關係大學博士
2016年9月12-19日,俄中在南海進行「海上協作-2016」聯合軍事演習。南海因島嶼歸屬的領土爭議被視為爆發軍事衝突的熱點區,那麼,俄中南海聯合軍演具有甚麼樣的意涵和影響呢?
一、「俄中聯手制美」的戰略方向確認
習近平上任之後,將首次外交參訪定位在莫斯科,俄羅斯作為中國最重要的外交戰略夥伴之意圖浮出檯面。然而,俄中軍事結盟與否一直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雙方儘管堅持不結盟政策,可是領導人相互稱最親密的盟友是建立在領導人之間的互信和會晤基礎上,俄中之間其他直接的協調機制則尚在逐漸形成當中。大的協調框架如上海合作組織和金磚國家的多邊固定合作機制已推動多年,歐亞經濟聯盟與中國絲綢之路經濟帶計畫的對接是未來雙邊區域整合的主要方向,軍事合作方面主要有上海組織的「和平使命」以及俄中「海上協作」聯合軍演,其中「海上協作」聯合軍演最能體現俄中之間的軍事合作的急迫性需求,因為直接面對的是《美日安保條約》和部署薩德導彈系統的安全威脅。
離間俄中之間的不信任感始終是美國的主要策略。可以說,烏克蘭危機後的西方經濟制裁把俄羅斯推向了中國,而今年七月的海牙南海仲裁案與韓日薩德導彈部署計畫是真正把中國推向了俄羅斯。「俄中聯手制美」的戰略方向至此可以算是確認,這將有助於中國更加全面貫徹「一帶一路」計畫。俄羅斯諸多媒體都報導了習近平主動表達俄中未來簽訂「政治軍事協約」的意願,這可以說是中國不結盟政策可能走向新的轉折點的訊號。
俄羅斯地緣政治專業中心主任瓦列里·科羅文(Валерий Коровин)認為,當前俄羅斯與中國都受到美國的地緣圍堵壓力,南海問題將中美關係推到了非常不好的時期,此時俄中聯手的確有其一定的效應,但是俄羅斯和中國軍事合作的本質有著不同:俄羅斯注重在全球區域的平衡來對抗西方,中國則著重在解決自身的問題。1因此對於南海問題,俄羅斯的目的仍然是在於平衡美國的霸權,並不參與南海的領土爭議問題,不會為了中國將其他與中國有領土爭議的亞洲國家比如越南和印度推向美國的陣營,也不會影響俄日解決俄屬南庫頁島(日本北方四島)的可能方向。俄羅斯持續給越南和印度提供武器足以說明俄羅斯不參與領土爭議的一貫外交態度。俄羅斯多邊外交也說明俄羅斯在亞洲欲增加協調地位的企圖。
觀察俄羅斯對於「俄中聯手制美」的戰略思維大抵可從幾個可以方面歸類:
第一,主權獨立方面:俄羅斯反對美國單邊軍事介入主權國家領土爭議。俄羅斯併入克里米亞之後,美國和烏克蘭加強了軍事合作,以及美國發動旨在推翻阿薩德政權的敘利亞內戰,這些都是俄羅斯所不能接受的單邊軍事行動,俄中南海聯合軍演也是表達反對美國單邊軍事介入他國領土爭議的具體行動;
第二,國際機制方面:俄羅斯堅持國際衝突與安全敏感議題需要經由聯合國安理會的架構來研議行動。今年對北韓發動經濟制裁就是俄中聯手的結果,藉此駁斥美國在日韓部署薩德導彈系統的理由基礎,反對以此手段逼迫金正恩,俄中一致認為薩德系統只是更加惡化東北亞的軍事,是美國軍事威脅俄中的訊號,仍然不能解決北韓核威脅與製造核彈的問題;
第三,國際秩序方面:俄中聯手重建國際政治和金融秩序,使發展中國家得到更多合理的資源分配。今年G20峰會在杭州舉行,中國強調搭建全球治理的平台,金磚國家領導人也在峰會中見面,這是打破西方七國集團的全球金融與政治秩序的體現,俄中聯手要建立多極的國際體系;
第四,軍事部署方面:俄羅斯要全面提升國家軍事科技與武器配備的能力。普京總統於9月9日召開了關於2018-2025年的國家武裝軍備基本標準的會議,責成政府要在2017年7月1日以前完成這項計畫的預算編列,以因應俄羅斯國家安全為防禦對抗外國潛在的軍事威脅。2
二、俄羅斯支持中國南海立場的目的為何?
2016年7月28日,俄羅斯《生意人報》曾刊登一篇評論認為,俄中在中國南海的聯合軍演將會惡化俄羅斯與東南亞國家之間的關係。不過,莫斯科國立國際關係大學東亞暨上海合作組織資深研究員伊戈爾·杰尼索夫(Игорь Денисов)卻認為,北京與莫斯科雙方都有共識:例行俄中海上聯合軍事演習不代表俄羅斯是完全支持中國在南海的立場。不過,他還認為,東南亞國家仍會把俄中南海聯合軍演視為俄羅斯支持中國的南海立場,儘管如此,俄羅斯和中國都對於這些批評並不感興趣。3
俄羅斯介入南海的理由可以從幾個方向來看:
第一,外交立場方面:俄羅斯堅持衝突方參與協商的一貫外交立場。俄羅斯總統普京在2016杭州G20峰會上表明支持中國不承認7月12日海牙仲裁法庭的法律立場,他認為沒有聽取中方的意見是不公正的。4普京的表態為俄中南海軍事演習的合理性找到了共同基礎。也就是從俄羅斯觀點看來,俄中南海軍演仍是區域內例行的工作,挑釁方在於美國對於仲裁案的操控以找到介入南海問題的軍事理由。俄羅斯不承認海牙仲裁等於不承認美國在南海興戰的理由;
第二,政治立場方面:反對美國侵犯領海進行軍事偵察。俄羅斯中國問題暨戰略分析專家瓦西里·卡申(Василий Кашин)在俄羅斯《聲明報》(Ведомости)撰文認為,俄羅斯在南海領土爭議問題中除了堅持中立的立場以外,最重要是衝著美國在該爭議地區所持的立場和角色而來。俄羅斯的解讀是美國維護自由航權的巡邏導致了南海緊張的升高。參與南海軍演被視為表達對中國的聲援,這仍然是針對不認同美國在南海的介入而來;5
第三,軍事立場方面:藉著與中國聯合軍演找到進入南海的合法基礎。俄美軍事介入在南海的博弈各有所論據,這也為俄羅斯太平洋艦隊進入南海找到絕佳的理由。中國南海島嶼的基礎設施都是俄羅斯未來可以進駐使用的基地,這等於是意味著俄中往軍事同盟的道路又往前邁進了一步。
南海未來不僅僅是中美博弈區,有了俄羅斯的介入,南海成為國際權力角力的地區。俄羅斯的目的在於區域平衡:未來不是美國說得算,必須是各國共同參與討論的協商模式,這仍是俄中主張重建國際秩序和建構多極國際體系的思路延續。這是否意味著美國即使在總統大選之後希拉蕊就算當選也沒有能力為任何盟友出兵作戰的前兆?
三、俄中南海聯手劍指北約
俄羅斯《真理報》網站刊登一篇文章,旨在說明俄羅斯與中國的南海聯合軍演劍指北約,目的要破壞美國的立場,對抗美國的全球獨霸,特別是俄中在聯合國安理會的合作。6那麼,對抗北約與俄中南海軍演又產生甚麼關聯性呢?
2016年5月,美國在羅馬尼亞正式啟動了陸基「神盾」級的反飛彈彈道防禦系統,波蘭也正式開工建造。俄羅斯總統普京對此表示:美國在東歐不是部署防禦系統,而是在不考慮我們關心的意見,在單邊情況下引進美國的核打擊能力。美國宙斯盾艦艇戰鬥系統經常在黑海監測俄羅斯的防禦系統。對此,俄羅斯《政治在線》網站提出了俄羅斯可能的反擊之道。
第一,恐怖平衡:俄羅斯在西北地區建造強大軍事作戰系統,與西方軍事恐怖平衡儼然成形。首先,俄羅斯要在2017-2020年以前完成鐵路導彈作戰防禦系統「巴爾古津」,可以攜帶三個到六個多發式的核彈頭;其次,在未來一年俄羅斯要完成部署多彈頭的洲際飛彈「布拉瓦-30」,射程可達8000-9300公里,可直接攻擊美國本土;再者,俄羅斯要在東歐邊境的俄羅斯飛州加里寧格勒部署可以攜帶核彈頭與非核彈頭的導彈系統「伊斯坎德爾」,可以給予全歐致命的攻擊;7
第二,壓制北約:北約在東歐的安全防護系統激怒了俄羅斯。烏克蘭危機與克里米亞事件讓西方找到俄羅斯侵略的理由。俄羅斯也藉此找到了提高防衛系統的理由。儼然雙邊軍備競賽再加上西方對俄羅斯經濟制裁的結果就是新冷戰的特點。俄羅斯輿論認為這是俄羅斯與北約進入不斷競爭週期的表現,因此,俄羅斯非常需要中國並且亞洲其他的國家,找到經濟來源和緊張關係的出口。北約東擴在俄羅斯核彈威脅當前顯然面臨瓶頸;中美南海緊張關係正在升高,美國在亞洲還有藉題發揮的空間,俄羅斯要繼續壓制美國在亞太建構北約模式;
第三,共同反美:國際海牙臨時仲裁庭的結果讓中國確定美國是要加強南海的軍事部署圍堵中國,甚至包括軍事作戰的準備。再加上朝核飛彈試射使得聯合國在2016年3月正式對北韓祭出了經濟制裁決議,8月北韓仍試射潛艇飛彈,預估北韓未來有製造核彈頭的能力。也為美國在東北亞部署薩德區域高空防禦系統找到的安全理由。美國的超強軍事力量再加上軍事聯盟的合作,彷彿都說明了如果希拉蕊當選總統,未來的格局就是冷戰延續的格局,美國要建立自己的TPP和TTIP自由經貿區來打造西方經濟世界的榮景。這讓中國和俄羅斯非常警戒。
由此觀之,俄中南海軍演可以同時滿足中國和俄羅斯對抗美國的需求,這是在過去很難找到俄中推進軍事互信的絕佳時機。俄中在南海的軍事演習說明中國決定尋求俄羅斯的軍事支持,俄中聯手在南海破壞美國的格局有利於瓦解北約。
那麼,俄羅斯與西方是否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維繫恐怖平衡?關鍵還在於俄中戰略方向的抉擇。中國與俄羅斯想要進行經濟整合並且聯合發展中的國家提高自身的國力之路是非常艱辛的。現在俄羅斯和西方都因為經濟制裁在苦撐當中,中國則希望在經濟實力強大的時候完成自身的戰略安全的部署,這個關鍵地帶就是南海。只要美國封鎖南海,中國的「一帶一路」海上絲路將會受挫;在今年9月6-9日寮國的東協峰會上,東協國家避開南海爭議話題,媒體焦點落在美日韓薩德系統上,美國試圖挖中國在中南半島上的牆角力有未逮。美國還準備在印度生產F16戰機,增進美印軍事合作契機,挑戰傳統俄印的軍事合作關係。所以,仰賴中國經濟的俄羅斯會加入中國的南海布局不但是為了落實「轉向亞洲」政策以緩解自身在歐洲的對峙,也是使太平洋艦隊進入南海加入對抗美國佔據南海的戰局當中,破壞美國亞太的格局就會瓦解面臨苦撐局面北約東擴的勢頭。不但俄羅斯在亞洲會有平衡美日同盟的力道,同時也保護了俄中的歐亞橋樑得以搭建,因為俄羅斯的國家安全戰略始終是為了發展國內社會經濟發展而制定的。
四、俄中為何在南海最能達到戰略一致?
中俄美台都把東南亞視為最重要的戰略地區。中國的「一帶一路」計畫、俄羅斯的「轉向亞洲」政策、美國的「亞太再平衡」與我國的「新南向政策」,都把東亞南地區視為經濟成長的發動機。各國掌控南海不但是天然資源的爭奪,也是為了增加自身在國際交易中的發言權與談判籌碼。
第一,中國切身利益受到挑戰:南海是中國在亞太地區最重要的海上貨運的交通要道與能源補給線,影響了中國經濟成長的源頭。故南海是最能激發中國投向俄羅斯的區域。在美國總統大選前夕,俄中在南海進行聯合軍演是最能挑戰美國地緣傳統地位的地點,主要是因為中國會為了自身的利益,一定會全力以赴並且積極爭取俄羅斯的支持,這樣俄羅斯可以在中國得到更多的談判籌碼和利益。反之,過去在喬治亞戰爭或是烏克蘭危機當中,中國並沒有表態支持俄羅斯,中國只會表達中立的一貫立場,以顯示不與美國為敵。其實,說穿了就是中國覺得無關痛癢,只要隔山觀虎鬥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因此,只有在關切中國切身利益的南海問題上,中國會希望與俄羅斯站在一起。俄中聯手就是不讓美國獨佔鰲頭。俄中第五次海上聯合軍演是延續兩國加強軍事合作的一環,也是俄中可以藉由南海問題達到彼此戰略利益與共同反美戰略圍堵方向一致的一環;
第二,俄中聯合作戰可能性增高:俄羅斯參與俄中南海聯合軍演釋出的訊號就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可以借助中國建造的人工島礁基礎設施進行遠距離的作戰和補給,對於中國而言,這樣有俄羅斯軍隊參與的中俄軍事合作在戰爭中將給予敵軍最有效且最致命的打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韓戰以及包括國共內戰在內都顯示蘇聯提供中共的不僅是武器,而且還是自身的軍人和指揮作戰。那麼,美國必須考慮的是: 中美在南海作戰不是兩國之間的戰爭,這將是美國對上中俄聯合作戰的戰爭。因此,儘管普京總統聲稱俄中聯合軍演不會觸碰其他國家的利益,但是這是在沒有戰爭和沒有損害俄羅斯利益前提下所講的話;
第三,南海決定美國未來外交走向:美國未來總統將決定是要以戰爭捍衛盟友的利益或是要和俄羅斯發展良好的關係。因此,倘若美國共和黨候選人川普當選總統,他會選擇以利益分配的方式與俄羅斯進行談判;倘若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蕊當選總統,如果她仍堅持以戰爭保護盟友的利益,在此方針下等於暗示中美在南海有陷入戰爭危險邊緣的可能性。那樣一來,中國一定得拉攏俄羅斯到南海軍演,以確保不會孤軍奮戰,俄羅斯還是藉此得到更多的籌碼。屆時,美國一定不樂見俄羅斯在中國暨亞太地區得到超過美國的斡旋籌碼和戰略利益,那麼,中美可能因為中俄的親密而轉向緩解中美之間的對立。
五、俄羅斯進入亞州的中國要素
俄羅斯的「轉向亞洲」政策8是要把遠東地區作為國家發展社會經濟和國家安全的基礎,俄羅斯對中國的關係是掌握能源、軍事、外交和經濟四張牌。9俄中共軛關係是主軸並且俄中日韓蒙朝關係是多邊關係架構平台,顯示俄羅斯要借助俄中關係擺脫美國在東北亞的影響力。上海合作組織則是連接中亞與南亞的關係,再加上雙邊「海上協作」聯合軍演,可平衡美國在亞太建構的美日安保機制。
俄羅斯國際務委員會(Российский Совет по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м Делам)在9月撰寫的一份《俄中關係在邊境和地區合作領域中的戰略計畫》10指導方針中建議:為了促使兩國關係更加穩固深化需要建立有可預測性和評估效果的互動機制。大體可分為三個方面:東方經濟論壇作為聽取亞洲投資者意見與簽訂合作項目的經濟溝通平台;瓦爾代俱樂部作為探討國際議題的外交溝通平台;俄羅斯國際事務委員會與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共同與中國社科院建立政策研擬的專家溝通平台。有此可見,普京重返克里姆林宮前夕說過要「借助中國的風、揚俄國的帆」的方向是逐漸獲得落實。今年的俄中南海聯合軍演「海上協作-2016」是俄羅斯借助中國南海主權的需要進入南海爭議地區的軍事溝通平台。
六、結論
俄中南海軍事演習帶來的啟示和影響如下:
第一,中國決定與俄羅斯聯手制美,這是在過去喬治亞戰爭、烏克蘭危機當中未曾見到的明確態度,中國因為南海關乎到切身利益遭到挑戰,海牙國際法庭的南海仲裁案與薩德系統把俄中推向未來締結政治軍事協約的可能性道路上,因此,「俄中聯手制美」的戰略方向大抵確認;
第二,俄中聯合作戰的機率升高,俄中南海聯合軍事演習主要是因應南海衝突或是奪島作戰而設定的。台灣處於中國和俄羅斯海上聯合軍演的作戰範圍之內,俄中提高聯合作戰的機率等於宣告美國無力在亞太地區與俄中爆發正面的軍事衝突,兩岸問題越來越控制在中國的盤算之下。以烏克蘭為例,烏克蘭的親西政權把自己當作美國對抗俄羅斯的地緣戰略棋子,以換取加入北約和歐盟,結果烏克蘭至今是內戰未歇,經濟凋敝,也尚未進入北約;
第三,美國在南海的優勢將會衰退,當俄羅斯的軍事干涉進入到南海之後,美國很難說服東南亞國家共同對抗俄中的準軍事聯盟,東南亞國家還是回到過去不結盟的政治立場上。因為東南亞國家恐會覬覦中國的經濟利益而轉向中國,也會因為需要俄羅斯的能源而與俄羅斯合作,尤其是當中國的「一帶一路」計畫與俄羅斯的歐亞經濟聯盟對接之後所產生的經濟磁力,上海合作組織擴大到南亞之後對於東南亞國家的安全影響,東南亞國家還有東協區域組織的自保安全牌以及低廉勞工的市場價值,與俄中經濟區的整合並不次於美國的TPP,況且TPP尚未生效,可以預見的未來在亞太地區的權力結構將由中美俄三分天下;
第四,南海地區是俄羅斯借助中國切身利益與安全急迫需要加入亞太地區影響力的最集中體現。普京重返克里姆林宮前夕說過要「借助中國的風、揚俄國的帆」的方向是逐漸獲得落實。今年的俄中南海聯合軍演「海上協作-2016」是俄羅斯借助中國南海主權的需要進入南海爭議地區的軍事溝通平台。俄羅斯也希望進駐中國南海島嶼的基礎設施作為太平洋艦隊遠航的補給站。俄羅斯長久以來一直希望增加在亞太地區平衡的作用,扮演協商溝通的平台,北韓核試射威脅和南海主權爭議都是俄羅斯發揮軍事影響力的事件,因為中國無法獨自因應美國在亞太地區所建立的美日安保體系,特別是中美在南海可能面臨的軍事衝突;
第五,台灣「新南向政策」不可脫離兩岸關係的穩定,在美國逐漸喪失在亞太地區絕對戰略優勢的前提之下,那麼,東南亞國家轉向加強與俄中經貿合作可能性將逐步升高,也就是說中國的態度會影響東南亞國家的態度。這樣一來,在兩岸正式恢復協商管道以前,我國政府的「新南向政策」將在中國大陸的威逼打壓之下難有成效。在中國大陸對台灣的威逼逐漸加強的趨勢當中,想要挑戰一中原則的框架或是藉由台獨找到壓力出口的機率大為降低,主要是因為美國優勢的下降以及俄中勢力的崛起。因此,「新南向政策」是仰賴加入TPP或是回到「一帶一路」作為我國未來的經貿方向,我國政府必須要想清楚,一旦方向搖擺或是錯誤,台灣在東南亞地區的投資將會困難重重,兩岸經貿也會倒退,屆時台灣將陷入無力保護台商的困境。烏克蘭分裂和內戰殷鑑不遠。反之,台灣可藉由兩岸關係的優勢扮演亞太地區的橋樑,以自身的主體性為主與區域組織和地區大國建立互動機制,這決定在我國的外交方向的抉擇上。
1. |
“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могут выступить единой военной силой,”Геополитика, 25 ноября 2015, <http://geo-politica.info/rossiya-i-kitay-mogut-vystupit-edinoy-voennoy-siloy.html>. |
2. |
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Совещание по основным параметрам госпрограммы вооружения на 2018–2025 годы,” Адмистратия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и, 9 сентября 2016,
<http://kremlin.ru/events/president/news/52866>. |
3. |
Михаил Коростиков, “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проведут совместные учения 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Коммерсантъ, 28 июля 2016, <http://www.kommersant.ru/doc/3049342>. |
4. |
<普京:我們支持中國不承認海牙國際法庭南海仲裁案立場>,俄羅斯衛星網,2016年9月5日,<http://sputniknews.cn/politics/20160905/1020677536.html>。 |
5. |
Василий Кашин, “Больше, чем партнерство,” Ведомости, 17 августа 2016,
<https://www.vedomosti.ru/opinion/articles/2016/08/17/653493-bolshe-chem-partnerstvo>. |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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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pravda.ru/news/world/07-09-2016/1312474-china-0/>. |
7. |
“Европа и США доигрались: Россия готовит беспрецедентный ответ на ЕвроПРО,” Политонлайн.Ру, 13 мая 2016, <http://www.politonline.ru/interpretation/22886197.html>. |
8. |
胡逢瑛、吳非,《俄羅斯公共外交與地緣政治-烏克蘭危機之下普京時代的再造》,台北:獨立作家,2016年7月。
胡逢瑛,《俄羅斯再次崛起?:雙頭鷹的亞太政策與戰略思想》,台北:秀威出版社,2013年7月。 |
9. |
胡逢瑛,<中俄為何在G20峰會上聯手?>,《旺報》,2016年9月2日,(中時電子報,2016年9月1日),<http://opinion.chinatimes.com/20160901005863-262105>。 |
10. |
Владимир Петровский ,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е планирование 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й в сфере приграничного и межрегиональн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Российский совет по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м делам, No.7 , сентябрь 2016, <http://russiancouncil.ru/common/upload/pb7ru.pdf>. |
(本專欄文章作者意見不代表論壇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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