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國提出的中共「反介入」戰略
「反介入」戰略是美國智庫首先提出的,中共從未公開承認,也沒有否認過,但形勢上多年來中共一直持續在研發與建構對抗美國的戰力。
2007年3月29日,美國著名智庫蘭德公司發表題為《深入龍潭:中國的反介入戰略及其對美國的影響》研究報告。這篇長達150多頁的報告中宣稱,「美、中未來最有可能因台灣問題發生衝突,美軍干預的先決條件是能夠進入重要戰略地區,而中國雖然無法在近期迫使美軍置身臺海之外,但卻具備遲滯美軍作戰力量進入該地區的能力與決心。」
該研究報告推測:「對付擁有壓倒性軍事優勢的美國,中國不會與美硬碰硬,將動用包括軍事、外交手段在內的一切力量,拒止美軍進入臺海戰場。」
該報告並分析了中共可能採用的「各種可能的戰術」:
1、攻擊美軍在西太平洋地區的空軍基地,摧毀機場跑道、機庫、油料庫、彈藥庫等設施,迫使美軍飛機部署至距離台灣較遠的地點,從而阻止美軍奪取空中優勢;
2、對美軍的指揮機構、偵察監視衛星及其地面接收站、預警雷達和電腦網路等進行攻擊;
3、對後勤、運輸和支援保障系統進行打擊,以遲滯美軍的增援;
4、攻擊美軍部署在西太平洋地區的航母、迫使其在遠離理想作戰地點的地方部署;
5、通過外交和政治途徑,干擾美國與其東亞盟國之間的關係,阻止或限制美國使用盟國的基地。”
該報告還為解放軍列出所謂「十項作戰原則」:避免直接對抗,攻擊美軍弱點;先發制人;出奇制勝;實施重點打擊,先癱後殲;奪取資訊戰優勢;迫使美國提高作戰代價,使其喪失繼續投入衝突的意志等。
「反介入(Anti-access)」戰略也被稱為「區域拒止(Area-denial)」戰略,它的精髓是:不尋求與美國全面開戰,通過在局部有效打擊美軍,動搖美國繼續戰爭的政治和軍事基礎。如成功實施,將有效阻止美軍在西太平洋與東亞海域自由行動的能力。這種「反介入」戰略可能是中共對抗與挑戰全球超強美國的唯一著力槓桿。但中共並不希望實際地運用其「反介入」戰力,而是將它用為戰略威懾的後盾。
「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戰略威懾是世界戰爭史中最為突出的戰略,更是國際間鬥爭最高的境界。前美國國務卿亨利•季辛吉(Henry Alfred Kissinger)提出的威懾三段論:第一、力量;第二、決心;第三、讓對手知道。也即建立戰略威懾的三個重點就是:第一、要足以影響全域的威懾力量,沒有力量就是虛張聲勢。第二、要有使用力量的決心和意志,沒有決心和意志,力量形同虛設。第三、要使對方認識和相信以上兩點。
顯然中共深切了解季辛吉的威懾三段論,正遵循此一原則努力中,持續地在增強其「反介入」戰力。
二、解放軍已有的「反介入」武器
解放軍經過多年的經營,已成軍服役(或已進行可行性驗證)用於執行「反介入」戰略之武器有:
●東風-21D反航母彈道飛彈——係最早與最常被談論的「反介入」戰略武器,主要用以攻擊與癱瘓美國的航空母艦,將它「拒止」於其射程(2000公里)之外。
東風-21D由東風-21C攻陸彈道飛彈研改而衍生,研發工作可能始自1998年,截至2014年中共已經在廣東韶關等地部署了2個東風-21D反艦彈道飛彈旅。
東風-21D飛彈的最大射程約2000公里,採兩級式固體燃料發動機推進,導控裝置以慣性裝置、北斗衛星定位接收機與彈載計算機(電腦)組成,飛行軌跡遵循錢學森彈道註1(部份為彈道式,後半段改為平飛後俯衝,參閱圖1與註1),並以主動雷達尋標歸向垂直攻擊目標航艦,彈頭可為AT/AM群子彈、電磁脈衝彈、燃料空氣彈藥(Fuel Air Explosive,或稱油氣彈)、單一穿甲高爆彈等,主要戰術目標為癱瘓航艦。
東風-21D飛彈以4軸傳動的發射車承載與發射,機動性能與越野性能甚佳。正常情形下,從發射車進入發射場到離開發射場的整個發射作業過程需時約40-60分鐘。因此敵方難以攻擊於飛彈發射陣地或飛彈動力飛行期。另一方面,雖然航母戰鬥群中有多艘神盾級巡洋艦或驅逐艦,但因來襲的東風-21D飛彈採錢學森彈道飛行而不可能攔截。
註1:所有的彈道飛彈發射升空後,其質心的運動軌跡皆遵循「拋物線彈道」飛行,自發射點突破大氣層飛行至彈道的最高點後下降,再重返進入大氣層降落於目標區的落點(參閱圖1)。「拋物線彈道」的軌跡型態固定,能以數學公式表示與計算,此為飛彈防禦系統能攔截彈道飛彈的基礎。1948年錢學森在美國火箭學會年會上提出了一種「半彈道-再入大氣層後滑翔飛行」的飛行概念,其彈道稱為「錢學森彈道」。它的特點有:射程較遠;末段彈道難以預測。
圖1、「拋物線彈道」、「錢學森彈道」與「桑格彈道」三者的差異在於彈道末段之飛行方式
●長劍-10長程攻陸巡航飛彈——係類似美軍戰斧飛彈的攻擊陸上固定目標的巡航飛彈,彈重約2500公斤,射程1500 ~2500公里,以渦扇發動機推進,固裝式慣性儀、北斗衛星定位接收機、地形比對與彈載計算機(電腦)組成的複合裝置導引,巡航高度50~150公尺,巡航速度0.65~0.75馬赫,命中精度約5~10公尺,穿堅高爆彈頭重約500公斤。
長劍-10飛彈目前以4軸傳動的發射車承載與發射,機動性能與越野性能甚佳,自中國大陸內地發射,其射程可覆蓋日本、韓國的美軍基地。未來可能將以中共海軍052D級驅逐艦與空軍轟-6轟炸機為發射載台,以增加其戰術運用的彈性。
長劍-10飛彈採低平彈道沿地形飛行,敵方不易偵察而易於達成攻擊,為其重要優點。但因長劍-10飛彈以亞音速飛行,飛行時間甚久(攻擊距離1500公里的目標,飛行時間約1小時),一旦被發現,現代的普通戰鬥機容易予以擊毀。
●反衛星飛彈——當前的強國要進行遠距離作戰,必須依賴由在軌衛星構成的太空偵察監視系統、太空通信系統、太空導航定位系統、太空氣象服務系統等整合而成的天基C4ISR(指管通資情監偵)系統。另一方面,攻擊在軌衛星的武器則是奪取制天權的「法寶」,也是威懾強國不要隨意發動戰爭的「殺手鐧」。中共先後分別於2007年1月、2010年1月與2013年1月成功地進行空3次反衛星試驗。前兩次反衛星試驗用的是東風-21型中程固體燃料彈道導彈研改而成的「開拓者1型(KT-1)」反衛星飛彈,僅能打擊敵方部署在低軌道的偵察衛星;第三次試射的是「動能2型(DN-2)」反衛星飛彈(摧毀衛星時可能運用動能擊殺機制),外媒揣測:DN-2反衛星飛彈可以摧毀距地面20000公里高太空軌道上的GPS導航衛星。偵察衛星是美軍偵蒐軍情的「眼睛」,GPS導航衛星系統是美軍作戰載台(軍艦、潛艦、飛機等)定位、飛彈與炸彈精準導引的重要太空資產,兩者若被摧毀或癱瘓,美軍的戰力將被癱瘓或喪失大部份。反衛星飛彈對美軍具有甚強的威懾戰力。
●東風-26C彈道飛彈——係新近完成研製、可能已經部署的2級式高能固體燃料中程彈道飛彈,有效載荷達到2000公斤(東風-21的載荷600公斤),彈頭艙能攜帶3枚分導式(MIRV)彈頭,是目前世界上惟一能夠攜帶多枚彈頭的中程彈道飛彈,射程約3500-4000公里,部署在中國大陸適當的位置,向東可打擊日本和美軍關島基地,向南可打擊東南亞國家與印度,向西能打到一些中東國家的領土,可以補充中共現有二炮飛彈射程涵蓋的不足。解放軍同時裝備東風-26C和東風-21將提高其打擊能力與威懾戰力:東風-21用來摧毀1800公里內的目標,東風-26C用以打擊2000至4000公里內的目標。東風-26C飛彈具備核彈頭與非核彈頭,因而具有較佳的戰術運用靈活性。運載-起豎-發射車(TEL)為WS-2500 10×10輪型車輛,機動性能與東風-21系統相當。
東風-26C飛彈採慣性+北斗衛星定位複式導控,半彈道式變軌飛行,終段以主動雷達尋標或地形影像比對等歸向攻擊目標;彈頭可為單一彈頭或3枚分導式子彈頭;單一彈頭內涵可為:AT/AM群子彈、電磁脈衝彈、燃料空氣彈藥、鑽地彈、單一穿甲高爆彈等,因此東風-26C飛彈可以攻擊航母戰鬥群與陸上飛彈或反飛彈飛彈陣地、軍用機場、軍港、指揮中心、通信中心等重要戰略目標。
簡而言之,東風-26C飛彈不僅射程比東風-2D飛彈增加,且性能與可攻擊的目標也較東風-21D飛彈增多,將是中共執行其「反介入」戰略目標的新利器。
三、解放軍研發中的「反介入」戰力
2014年珠海航展中,中共在航太領域展出了:飛天一號小型運載火箭、太空巴士、天舟一號貨運飛船(貨運太空船)、長征五號與長征七號運載火箭、高分二號衛星、嫦娥三號月球巡視車、風雲三號衛星、火星探測器等的模型,琳瑯滿目,顯現出中共航太科技的實力近年來大幅突破,未來在航太領域的發展正蓄勢待發。其中飛天一號小型運載火箭也可能被發展為「反介入」戰力,玆說明於下:
●飛天一號運載火箭系統——係「中國航天科工集團」研製、能機動發射的小型運載火箭系統。2014年珠海航展上展出的模型,飛天一號運載火箭以一輛18輪拖車底盤用為運輸、起豎、發射的平台,因而具備快速移動與機動發射能力。航天科工集團的展板介紹:飛天一號火箭系統具有結構簡單、機動靈活、快速發射等特點,火箭採用固體燃料發動機,生產週期短、成本低、隨時備用、工作可靠,能發射300公斤以下的小衛星,入軌精度高,在緊急情況下最快4小時即可發射衛星進入太空軌道。展板說飛天一號火箭系統主要應用於災害時實現衛星的快速發射和太空部署。
「制太空權」是當前強國間作戰前首先要奪取的致勝關鍵。「制太空權」的內涵可分為「阻止對方運用太空資產」與「維護己方運用太空資產」兩部分。前者的具體方法,就是以反衛星武器攻擊敵方在軌的衛星,將它摧毀、擄獲、損傷(喪失功能),進而使敵方的天基C4ISR系統不能正常運作,也就是己方要及早研發反衛星武器,以備奪取制太空權時使用;後者的具體方法,就是敵方摧毀己方的在軌衛星後,己方能迅速發射與補充被摧毀的衛星,使己方的天基C4ISR的功能完整或未被降低。
飛天一號運載火箭系統可衍生為奪取「制太空權(制天權)」的武器。發生戰爭前或後,它能發射反衛星衛星去摧毀、擄獲、損傷敵方衛星,使敵方的天基C4ISR系統不能正常運作;也可以發射偵察衛星、通信衛星等來補充已方被摧毀的衛星,使己方的天基C4ISR的功能完整或未被降低。但中共不會標榜其軍事功能,而以災害時實現衛星的快速發射和太空部署來掩飾。
飛天一號運載火箭系統將能強化中共的「反介入」戰力。
●高超音速飛行器——據美國媒體多次報導:美國分別監測到中國在2014年1月5日、8月7日與12月2日先後進行了三次高超音速飛行器試飛,美國軍方將中共試驗的飛行器給予WU-14的代號。
據美國相關機構推測,到目前為止進行的三次類似試驗中,中國的高超音速WU-14飛行器、都是由長征2號C運載火箭發射升空,在大氣層邊緣按照「桑格彈道」註2在大氣上層進行「打水漂」式飛行(不是按照拋物線彈道飛行,參閱圖1)。由於該飛行器獨特的氣動設計,它的速度不會出現大幅度衰減,而是保持約7-8倍音速的速度在大氣層邊緣「滑翔」飛行,發射後10多分鐘至2小時內就飛抵目標上空,垂直俯衝攻擊目標。美軍十分憂慮中共將WU-14發展為武器,因為它是目前反飛彈系統無法攔截的!美國花費大量經費建構的系統將成為廢物了。
註2: 1933年德國科學家尤金•桑格(Dr. Eugene Sanger )提出了一種名為「銀鳥(Silbervogel,德文)的助推-跳躍式概念飛行器,可以利用火箭發動機將它從地面助推飛行至近地軌道高度的太空,然後以多次跳躍、滑翔的飛行軌跡返回地球表面,這型彈道被稱為「桑格彈道」,請參閱圖1。
四、美國對中共「反介入」戰略的因應作為
美國對中國「反介入」戰略的因應作為是發展「空海一體戰(Air Sea Battle)」戰略與戰力,來對抗中國的「反介入/區域拒止」戰略與戰力。2011年11月9日,美國國防部宣布,已建立「空海一體戰辦公室」(Air Sea Battle Office,簡稱ASBO),來研發「空海一體戰」的作戰構想與整合空中和海上的作戰能力。
「空海一體戰」構想是一種多維作戰理念,其實質是強調美軍要充分利用在網路、航太、航空、電子技術等方面的壟斷優勢,以西太平洋沿岸多個盟國與友好國家的作戰和後勤基地為憑藉,以空、海軍作戰力量、太空及網路作戰力量為主導,聯合構成一個以天基系統為核心,由天基平臺、空基平臺和海基平臺構成的多層次立體作戰體系,在多維空間內加速實現其各種作戰力量的有效融合,在西太平洋戰區組織實施戰役級別的作戰行動,用以摧毀中共的「反介入/區域拒止」作戰能力。
儘管美軍從2010年就將「空海一體戰」確立為官方學說,但到目前為止仍未公佈具體戰法。不過美國媒體與學者普遍認為:「空海一體戰」將首先致盲敵人基於太空、網路的通信系統,然後摧毀地基、海基武器平臺。例如專門研究「空海一體戰」的普林斯頓大學教授亞倫•福瑞德伯格(Aaron Friedberg)認為,「空海一體戰」中的「尖刀的刀尖」並非是地面部隊或者飛行員,而是由電腦駭客(即軍語所說的「賽博戰士」)組成。戰爭一開始,美國將採用「致盲戰術」,對控制中共飛彈和其他系統的衛星和網路系統實施攻擊,此外還包括對中共的一些軟目標進行空中和海上攻擊,例如超地平線雷達等。後續階段包括攻擊艦艇、機動式彈道飛彈以及其他位於地面和海上的裝備。美國空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飛機將執行多項任務,包括對中國大陸實施轟炸(值得注意:「空海一體戰」中沒有陸軍參與的角色;2015年1月8日,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聯合參謀部主任、空軍中將大衛•高德費恩(David Gold Fein)簽發備忘錄,將「空海一體戰」作戰概念更名為「全球公域介入與機動之聯合概念(Joint Concept for Access and Maneuver in the Global Commons,簡稱(JAM-GC))」,其原因日後另撰文討論)。
2014年9月23日,美國海軍代號「勇敢之盾-2014」在關島附近海域聯合軍演,參加演習的文森號與華盛頓號兩支航母戰鬥群與駐關島的B-52H戰略轟炸機、F-22A猛禽隱形戰機、F-15C鷹式戰機、MV-22魚鷹直升機,作戰飛機共約200架,水面艦艇19艘,組成海、空軍大編隊,動員1.8萬名官兵,規模龐大,氣勢洶洶,展示了美軍強大的攻擊力量。
據美國《星條旗報》28日透露:這是針對中共「反介入」戰略而策劃的「空海一體戰」、所進行的一次重點科目之演練與驗證。在這場演習中,美海、空軍和海軍陸戰隊的1.8萬名官兵在一起演練,與「試圖阻止美國進入國際水域和空域的敵人作戰」。《星條旗報》確認,此次演習檢驗美國近年提出的「空海一體戰」概念。另據美國《防務新聞》週刊稱,此次演習重點突出海、空軍的聯合作戰,首先由駭客癱瘓目標國的通信和雷達網路,F-22戰機清除目標國的反航母彈道飛彈和巡航飛彈,為航母編隊靠近開闢通道;緊接著F-22戰機與巡航飛彈一同攻擊對方的地基雷達,最後由艦載航空兵和空軍非隱形戰機在EA-18G「咆哮者」電子戰飛機的掩護下,對目標國進行高強度空襲。又據2014年9月29日英國《簡氏防務週刊》網站報導,9月15日至9月23日美國在關島附近海域舉行的「勇敢之盾-2014」軍演中,美國陸軍首次派部隊參加,包括陸軍的一個高空區域防禦(THAAD)反飛彈部隊,與一個愛國者飛彈連等,演習攔截來襲的中程彈道飛彈(設定為東風-26C飛彈)。
由以上的說明,可以概略了解美國「空海一體戰」作戰的步驟與重點,並且美軍也已針對中國共的「反介入」戰力,進行相關的演練與驗證。
此外,為了配合「空海一體戰」戰略,美國軍方並展開「睡蓮」計畫來實施「前進部署」的地緣戰略:即在亞太地區廣泛建立多個小型基地,將這些圍繞中國大陸的小型基地,用為其作戰部隊駐地、整頓地、攻擊發起地和軍需補給點,成為美軍對中共作戰的機動「跳板」,就像是遍佈亞太地區池塘中的朵朵睡蓮,美軍這只「青蛙」憑藉它們可以輕易地跳向任何目標獵物。換句話說,借助這些基地,美軍盡可能地接近中國大陸,並擁有無限大的靈活性,在與中共爆發衝突時,能快速作出有效的打擊。菲律賓的克拉克空軍基地和蘇比克灣海軍基地,越南的金蘭灣基地,新加坡的樟宜海軍基地、森巴旺海軍基地、巴耶利巴空軍基地,澳大利亞的達爾文港海軍基地與科科斯群島( Cocos Islands )等,都是美軍的理想「睡蓮」地點,美軍已獲得進駐或正在爭取進駐中。
同時,美國還利用釣魚台群島與南海島礁主權爭執,支持日本、菲律賓與越南等國,與中共對抗,以破壞中共在東亞的形象與中共塑造地區領導國的機會等。
五、結語:
「反介入」戰略是中共對抗與挑戰美國的唯一著力槓桿,但中國並不希望實際地運用其「反介入」戰力,而是將它用為戰略威懾的後盾,將美軍「拒止」於西太平洋之外。季辛吉的威懾三段論:「力量、決心、讓對手知道」;中共深切了解季辛吉威懾三段論的首要重點是:「要建構足以影響全域的威懾力量」,因此近年來一直在持續研發與增強其「反介入」戰力;而美軍在推出對抗「反介入」戰力的「空海一體戰」戰略3年後,今年已進行首次的相關軍演——「勇敢之盾-2014」演習,針對中共「反介入」戰略進行「空海一體戰」重點科目之演練與驗證。未來中共的「反介入」戰略能否將美軍拒止於西太平洋之外,或是最終致使美、中爆發毀滅性大戰,發展甚難預測。但中共與美國的對抗,已促使世界又恢復向「冷戰」氛圍發展中。
(本專欄文章作者意見不代表論壇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