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8月的25萬人「白衫軍」遊行,代表台灣已進入公民運動時代。但包括洪仲丘案、大埔事件、文林苑案等,都是針對台灣內部問題。而從今年3月18日太陽花學運發生後,顯示公民運動開始轉向兩岸事務。基本上當318學運發生後,北京是採取靜觀其變的態度,一直到4月9日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在博鰲論壇上發表講話,4月16日國台辦發言人范麗青在記者會上的回應後,才逐漸看出大陸的態度,也顯示其對台工作出現新的挑戰。
一、北京必須調整對台工作思路
大陸沒有想到,服貿協議明明是「對台讓利」,竟讓台灣的50萬人為此上街頭,顯示對台工作必須調整思路。特別是中共對台始終強調「寄希望於台灣人民」,其中特別是針對年輕人,但這次大學生卻成為反對兩岸交流的急先鋒。尤其,他們多來自於台大、政大、清大、交大等名校。
(一)凸顯北京對台工作的結構性盲點
過去以來,大陸在一年內要舉辦兩岸經貿文化論壇、紫金山峰會、海峽論壇、和平論壇等大型涉台會議,但這些「菁英活動」,台灣基層民眾覺得遙遠。但如今,對台工作要面對的已不是台灣的政商名流,而是一般庶民。過去「由上而下」的宣傳模式,面臨新的挑戰。
另一方面,參與這次318學運的學生,社運經驗豐富,思維靈活難測,善於網路動員,精於媒體造勢。如果日後兩岸協議都必須面對他們的層層檢驗,則兩岸談判恐進入「沼澤區」。
因此張志軍在4月9日表示,在兩岸關係發展的大背景下,兩岸關係受益面不均衡,更多是大企業受益,中小企業和基層民眾受益則不明顯。他指出,受益是肯定的,陸方希望透過交流合作,讓兩岸享受更多的和平發展紅利。
(二)北京憂慮「逢中必反」已深植台灣社會
基本上,從台灣與新加坡、紐西蘭所簽署的自由貿易協定來看,既引不起台灣民眾的關注,也沒有任何抗議。但對於兩岸服貿協議,瞭解的人雖然不多,只因與大陸有關,就面臨強力反彈。恐怕台灣人真的對大陸充滿高度的不信任、威脅感與焦慮,加上缺乏自信,以及「恐統」的政治思維凌駕理性的經濟分析,使得反彈四起。而當服貿被等同於獨厚財團、陸企入侵與貧者越貧時,則北京希望藉由經貿來達成「兩岸同胞一家親」的「以經促政」目標,就困難重重。
二、打亂北京對台工作的原本規劃
318學運發生後,原本張志軍希望在4月成為首位訪台的國台辦主任,可奠定其歷史地位。而他可能在此行宣布兩岸兩會互設辦事機構,有關人道探視權問題的解決方式,進而促使兩岸互設辦事機構的建立,使得兩岸關係更朝向「制度性安排」的方向發展。但如今,這些都必須延宕。
不過張志軍在4月9日表示,仍希望在今年上半年赴台灣訪問,會與陸委會保持溝通,選擇好的時機到台灣看看。他強調「畢竟沒去過台灣,我需要了解台灣的所有情況,尤其是基層民眾的想法,所想所思,以及中小企業的想法」。由此可見,張志軍不願意因為服貿爭議而造成其他對台工作的推遲,仍希望藉由訪台以尋求兩岸關係新的突破。
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次服貿遭強力反彈,加上日後兩岸協議監督條例的審查,則兩岸貨貿協議恐怕難在短期內過關。更遑論還有大陸希望簽署的兩岸文化協議與政治協議,都將寸步難行。北京對台工作強調「先經後政」,如此將使得兩岸長期停滯在經貿階段擺盪,無法跨入政治階段。
三、是否重簽服貿讓北京為難
如果日後立法院逐條審查服貿協議,對於條文有所修改,則兩岸勢必要重啟談判。但3月24日「環球時報」呼籲大陸不能在服貿重談上「讓步」;26日國台辦發言人馬曉光表示,希望台灣社會也能深切體會大陸民眾的感受,都顯示陸方的態度。4月11日國台辦發言人范麗青進一步表示,兩岸已簽協議重談無此先例,「兩岸兩會授權協商和達成協議的權威性,應得到維護」。16日范麗青再度表示,「我要提醒大家注意」,服務貿易協議是已簽署的協議,也是兩會獲授權簽署的協議;兩會獲授權協商和所達成協議的權威性,應該得到維護。
事實上,北京認為服貿協議已經是對台的重大讓利,要擴大讓利的空間相當有限,國台辦將必須面對其他部委與企業的質疑及反彈。大陸商務部發言人沈丹陽在4月17日表示,兩會授權協商和所達成協定的權威性應該得到維護。他指出,服貿協議開放承諾共144條,涉及100多個服務行業,其中大陸對台開放承諾80條,有78條超出了加入世貿組織的承諾水準。無論是廣度和深度都達到較高程度,是一份有利兩岸民眾的好協議。
因此最後,如果最灣希望服貿能重新談判,但北京卻無此意願,則兩岸關係的發展將受到阻礙。
四、北京擔心公民運動背後的台獨運動
大陸認為這次318學運的領導份子與綠營有所淵源,具有濃厚的「綠色學運」特質。
(一)學運背後的「兩府論」規劃
當318學運尚未結束,「民間版」的「兩岸協定締結條例」就已經出台,效率之高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一套精密的安排,甚至早就有備而來。而北京擔心的是,反服貿只是戰術的手段,此條例才是戰略上的目的,目標則是推動兩國論。
從民間版來看,除增加許多協定監督的機制外,真正著眼的是「兩岸軍事互信機制、結束兩岸敵對狀態、安排兩岸階段性或終局性政治解決」等政治協定,除了有立院高門檻的決議條件外,還需付諸公投,這使得兩岸日後幾乎不可能進行政治談判。
另一方面,民間版提出兩岸談判是以「臺灣中華民國政府與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來進行,這與民進黨版「台灣與中國」的「兩國論」稱謂相較,此一「兩府論」更細膩,更技巧,也更可能被北京接受。廈門大學台研院院長劉國深在去年的「兩岸和平論壇」中曾說:「當前兩岸政治關係是同一國家領土主權之內的兩個綜合實力懸殊的對立政權關係」,民間版所談的正是「政府對政府」的「政權關係」。何況民間版既有台灣,又有大陸,此與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中的「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稱謂差距不大;至於是否違憲,則恐怕尚有爭論。
(二)北京反對「兩府論」之論述
民間版雖然強調的是「兩府論」,但其中提到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仍是在打「兩國論的擦邊球」。然而民間版的籌劃者很清楚,這既貼近事實,也符合主流民意。根據遠見雜誌在2009年的民調顯示,82.8%受訪者認為兩岸是各自發展的國家,比前一年增加了9.1%。而旺報在2013年8月的民調顯示,沒去過大陸的台灣人為56%。這些人沒使用過台胞證,因對兩岸關係缺乏認識,感受不到兩岸的「特殊性」;當他們拿著中華民國護照能免簽證的前往各國,更加認為台灣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兩岸就是國與國關係。
但根據我國憲法增修條文的規定,兩岸是在「一個中國」(中華民國)下「自由地區與大陸地區」的「兩區論」關係。這使得318學運希望藉由「公民憲政會議」,由下而上的凝聚修憲共識,釜底抽薪的解決此一問題。
因此,北京對此充滿警惕。4月16日范麗青表示,台獨勢力藉兩岸協議監督之名,企圖將「兩國論」和「一邊一國」的台獨主張塞入法條,達到其破壞兩岸協商和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目的。他並強調,大陸反對台獨的立場是堅定不移的。兩岸同胞都不會允許台獨勢力以任何方式開歷史倒車,將兩岸關係拉回到緊張動盪的老路上去,損害兩岸同胞的利益。由此可見,民間版的「兩府論」,北京並不接受。
(三)北京擔心公民運動與台獨運動合流
這些參加318學運的學生,在1996年台海危機時剛出生,對兩岸的「嚴峻」情勢既無感也無懼。當民進黨都開始少提台獨之際,林飛帆與陳為廷等「崩世代」卻不避諱的支持台獨,也不認為台獨兩字是負面詞彙。只是這個台獨,與過去的「推翻中華民國,建立台灣共和國」不同,他們不排斥中華民國這個名稱,但強調主權僅限於台澎金馬,而非整個大陸。這正是民間版不斷提到「中華民國台澎金馬人民」的原因。他們認為這種台獨,因有中華民國這層外衣,加上並非制訂新憲,所以比較安全。
基本上,這種「中華民國式的台獨」,可稱為「華獨」,與2012年3月吳伯雄向胡錦濤提出兩岸非「國與國關係」相較,差距甚大。而今年2月習近平在與連戰見面時強調「一中架構」,認為「兩岸非國與國關係」、「兩岸同屬一個國家」;連戰則表示「兩岸關係不是國際關係」,這些說法都讓台灣年輕人覺得距離遙遠。
五、北京憂慮台灣公民運動的國際影響
318學運引發國際媒體高度關注,特別是香港與日本。由於近年中港矛盾日烈,港人歸罪是中港經貿過密所致,因此不斷發出台灣應拒絕服貿的呼聲,以免成為「下一個香港」。而中日緊張關係未減,如今台灣大學生竟敢對中國「說不」,全球少見而日本樂見。因此這次學運,北京憂慮台、港、日的反中力量,已經與法輪功、疆獨、藏獨與六四運動等組織,產生了連接點。
六、北京展現軟硬兩手策略
北京雖然認為318學運是「綠色學運」,但這主要是針對學運的領導階層與背後參與的學者專家、政治人物,刻意把他們與一般參與學運的學生分開處理,以進行差別對待。因此張志軍在4月9日指出,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希望能夠直接和台灣學生對話;至於是否願意與反服貿的學生直接對話,他表示「要看有沒有這樣的條件」。由此可見,北京當前對於318學運,是採取「一手軟一手硬」的兩手策略。
七、北京仍迴避台灣人的國家意識
318學運後兩岸關係嘎然而止,習近平5月7日在百忙中與宋楚瑜見面,可看出北京希望藉此突破僵局。但習除了老生常談的提到「四不原則」,宋提出「四個體諒」外,並無新意。
習指出要「寄希望於兩岸青少年」,但對於台灣青少年來說,這種由上而下的高層碰頭會,正是他們所批評的「兩岸權貴政經結構」,也是318學運爆發的遠因。何況宋楚瑜年齡偏高,與台灣年輕人距離遙遠。而這場「宋習會」除了未提及318學運,也未觸及當前兩岸問題的核心,實益有限。
(一)台灣不斷展現國家意識的存在
從318學運到「新五四運動」,有人認為後者是對前者的「反制」,但事實上卻呈現出一個共同點:國家意識。新五四強調捍衛中華民國,所以人人手中一把國旗;而參與318的學生也認為反服貿是為了保護中華民國。無怪乎兩個活動,都拿「自己國家自己救」這句話來作為口號。
雖然318學運沒有高舉國旗,但就認定他們不愛中華民國,恐怕流於表象。誠如前述,民間版「兩岸協議締結條例」提出兩岸談判是以「臺灣中華民國政府與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來進行。眾所皆知,民間版是318學運的產物,所以他們接受「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名稱叫中華民國」這個說法。
(二)台灣人的國家意識逐漸趨同
當白狼所領導的「中華統一促進黨」仍拿出國旗,而非五星旗時,台灣人的共同信念是「我們是主權獨立的國家,要繼續維持中華民國,不要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下的地方政府;要維持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不要被威權的中共所統一」。所以從318到新五四是在捍衛同一個東西,就是「民主價值」、「國家意識」與「主體認同」。這與克里米亞民眾上街頭,表達願意「回歸」俄羅斯,希望「被統一」,截然不同。
(三)北京仍不願意面對台灣人的國家意識
當前,北京的官方立場仍然堅持「中華民國已經結束,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唯一合法政府,台灣是中國下的地方政府」,這使得習近平所說的「兩岸同屬一個國家,同屬一中」,就只是換個說法。因為這裡所謂的國家,所謂的一中,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中華民國的空間。當北京一切讓利,都是為了消滅中華民國,那服貿當然就是「包著糖衣的毒藥」。
宋楚瑜的「四個體諒」中提到,「建議大陸多認識與體諒台灣人的台灣意識」。這個「台灣意識」其實是一種「地方意識」,就如同香港意識,上海意識一樣。但北京迄今只願意面對台灣人的地方意識,而不願面對台灣人的「國家意識」。
(四)北京要定義何為台獨日益困難
習近平指出「遏制台獨分裂圖謀的堅強意志不會動搖」,但什麼是台獨,北京的定義相當模糊。如果把「拒統」與「台獨」劃上等號,就會與台灣「維持現狀」的主流民意相違背。如果將「中華民國政府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的「兩府論」視為台獨,則顯示北京心中仍是「一國兩制」。目前,藍綠在國家定位上已越走越近,逐漸出現共識;但兩岸的歧異卻越來越深。北京在去年舉行兩岸政治對話,已看出這個問題,只是原本還需討論數年的「議題」,如今卻是必須處理的「問題」。
當台灣政治定位的問題藉由318學運而被凸顯,這種「中華民國式台獨」已浮出檯面,北京必須定性此是否等同「法理台獨」,是否觸及反分裂國家法的紅線。張志軍已提出訪台時願意與參加318學運的學生見面,但如果還是那一套「兩岸一家親」的說法,恐怕淪為雞同鴨講。
八、北京密切關注民進黨的未來發展
當太陽花學運爆發後,促使蘇貞昌與謝長廷相繼宣布放棄參選民進黨主席,候選人只剩下蔡英文,而蔡英文也於5月25日順利高票當選。由於執政黨目前的民調不佳,民進黨有可能在2016年重新執政,而蔡英文又是最有機會的候選人,因此蔡英文接掌黨主席後的中國政策,受到北京的高度關注。
(一)北京對於蘇、蔡、謝採取不同態度
事實上,與蘇貞昌與謝長廷相較,蔡英文的兩岸政策是比較中性的。謝長廷在2012年10月,在中共十八大召開前登陸,進行「開展之旅」。但回台後慘遭黨內獨派圍剿,由於他去年還前往香港與深圳訪問,因此被黨內定位為是「親中派」。
而蘇貞昌則是積極拉攏獨派。今年1月民進黨提出了「2014對中政策檢討紀要」後,由於沒有納入「凍結台獨黨綱」主張,使得大陸極不滿意。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就表示,民進黨如果不能順應時代潮流和民心,想要尋找一個出路,是比較困難的;國台辦發言人也指出,民進黨依然頑固堅持一邊一國的台獨立場,以所謂國家安全阻礙兩岸正常交流,以所謂核心價值煽動敵意和對抗。顯示北京是把蘇貞昌歸類為是頑固的獨派。
至於蔡英文,今年1月小英教育基金會執行長林全率團登陸,進行兩岸經貿的「專業交流之旅」。事後國台辦發言人表示,這是一次兩岸民間交流活動,對於贊成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相關人士,大陸方面都願意和他們接觸。此一說法,展現了陸方的善意。而大陸涉台學者則對蔡英文的「大智慧」深表肯定,認為他能一改過去慣用的「中國」而改口稱「對岸」,是一項善意的表現。
由此可見,北京對於民進黨是採取「聯左,拉中,打右」的策略。聯左,是指謝長廷;拉中,則是蔡英文;打右,即針對蘇貞昌。
(二)318學運成為民進黨重要制衡力量
318學運所引發的50萬人集結,已成為台灣重要的政治勢力。民進黨除無法忽視外,並會受其制約。事實上在此次學運中,民進黨幾乎是被綁架,完全失去議題主導權,甚至被學生牽著鼻子走。目前看來,這場學運已經加速民進黨的世代交替,美麗島世代被迫交權,蔡英文與賴清德等60歲以下政治人物迅速接班。
基本上,此次318學運的領導者,包括林飛帆與陳為廷等,與民進黨是一種「既聯合又鬥爭」的關係。一方面彼此的政治立場接近,學運領導階層與民進黨過去多有互動。另一方面,他們認為民進黨的當權派積極與北京接觸,已成為台獨的「修正主義」與「機會主義」,甚至反服貿都只是「反假的」。因此必須撥亂反正,透過街頭運動迫使民進黨重回正道。
這也使得在此次學運中,民進黨的「三個太陽」全都出席。蘇貞昌由於與獨派關係緊密,出面支持不足為奇,但謝長廷與蔡英文都迅速「回歸基本面」,則讓人認識到民進黨的「基本盤」仍是難以撼動。日後,這股學運力量仍將成為蔡英文的督促力量。
(三)中國政策將繼續保持「若即若離」
蔡英文看到謝長廷登陸後受到黨內批判的前車之鑒,加上2016年大選的黨內初選,仍須獨派的支持,因此不會前往大陸訪問。另一方面,仍會派遣他的幕僚或智庫,與大陸涉台機構進行接觸。如此在2016年大選時,他可以告訴中間選民與2012年時不同,他有一定的管道與大陸接觸,兩岸關係將可保持穩定。而如果民進黨執政後,不會出現如2000年陳水扁當選總統後的兩岸低潮期。但基本上,蔡英文本人與兩岸事務仍將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保持戰略縱深。
(四)台灣共識將更為具體
2012年大選時,蔡英文曾希望藉由「台灣共識」來取代九二共識,但因內容說不清楚,難以獲得中產階級支持。因此到2016年為止,蔡英文將使得台灣共識的內容更完備。基本上,這個台灣共識的核心價值是「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名稱是中華民國,主權及於臺、澎、金、馬,中華民國政府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互不隸屬的政權關係」。蔡英文認為這是台灣的主流民意,也是台灣的最大共識。
由於中華民國目前是藍綠可共同接受的最大公約數,蔡英文在2012年大選時也曾提出「台灣就是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就是台灣」。加上318學運結束後,民間版的「兩岸協定締結條例」強調,兩岸談判是以「臺灣中華民國政府與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來進行,也就是前述的所謂「兩府論」。
總的來說,蔡英文一方面不碰觸可能激怒北京的「兩國論」,另一方面則從國民黨的「兩區論」,提升至具有「兩岸治權分立意義」的「兩府論」。而蔡英文除了會對台灣共識進行較為清晰的闡述,以避免「空心蔡」的批評外,對於一中原則與九二共識仍將採取「戰略模糊」。
基本上,蔡英文不認為2012年時選舉的失敗,是完全因為兩岸關係所致;加上318學運後凸顯年輕世代高漲的反中情緒,使其不會大幅修改既定路線。而由於蔡英文曾經擔任陸委會主委,因此日後民進黨的中國政策,他將扮演絕對主導與決定的角色。
(本專欄文章作者意見不代表論壇立場)